第145章 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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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三人成虎
林大夫了然地點點頭, “是了，當初就是你們把她送到我店裏看病的，如今也算有緣, 竟能再相見。”
身份徹底被挑開, 女扮男裝的柳姨娘緩緩擡起頭，臉上血色盡失, 眸光閃了閃, 嘴唇蠕動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無處可去，還好林大夫心善留我在醫館做工…”
她的事阿狗不感興趣，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目光略過她重新落在姜書予臉上。
“楊柳, 既然重遇舊友，那你便不用急著跟我一同回醫館了…”林大夫邊收拾東西邊說。
“不急…我先送您回去。”柳姨娘咬緊下唇，主動上前幫忙收拾東西，“我空閑時候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林大夫看了看一心撲在病人身上的阿狗，點頭應下，“也好, 也好…等會你送幾貼藥過來，人一直睡著可不行。”
片刻後，林大夫和柳姨娘一同離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柳姨娘手中提著三個藥包來敲門，小聲說道：“林大夫說, 三碗水煮成一碗…每天一頓, 飯後喝下…”
阿狗面對她始終淡淡的, 只知道她是姜家人, 不怎麽在意，“好。”
說完掏出銀子遞過去, 順手關上門，將柳姨娘眼中的掙紮糾結也一同關在門外。
二更天，萬籟俱靜，打更人的腳步聲和棒子聲在樓下街道回響，阿狗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進了房間。
剛在床邊坐定就瞧見姜書予眼皮動了動，於是忙握住她的手，輕聲喚她。
“阿魚…”
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快速轉動，像是受到了什麽沖擊，阿狗心越發的慌。
一聲快過一聲，“阿魚…醒醒…”
外間樓梯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來了…
‘砰！’
房門被打開的同時，姜書予也猛地睜開眼睛，好似才喘上氣，捂著胸口深深吸了一大口又呼出去。
“阿予…”
“阿魚…”
桑晴和阿狗的聲音同時響起，姜書予眨了眨眼，側頭就瞧見了床邊的人。
“哎，你回來了…”
記憶有些斷層，一時沒想起來兩人是在趙家的暗道裏遇見的，再一側目，楞了。
“桑晴，怎麽你也在？”
寒冷冬夜裏，桑晴趕路趕得額上冒了些許薄汗，當下也來不及回答她的問話。
喘著氣把阿狗懟到一邊，直接幫她號脈。
“怎麽了？”姜書予不明所以地看著所有人，為什麽要把脈，她身體很好啊。
對比一下，自己似乎比他們都要精神許多。
桑晴微微蹙眉，手指又用了點力氣，緩了一會後道：“嗯，沒什麽事情，跟上次一樣。”
說完擦了擦汗道：“你知道你這次睡了多久嗎？”
“不是一夜？”姜書予問完目光移向阿狗。
阿狗搖頭，薄唇輕啟：“三天了。”
“嘶！”姜書予一把將身上的被子掀開，急得連鞋都沒穿，快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探頭一瞧。
黑沈沈的夜，冷風吹過臉龐，讓她清醒許多，“完了完了完了，來不及了。”
這一覺睡得，讓她把宋星彩的行程給錯過了。
看她跳腳的樣子，換阿狗奇怪了，“怎麽了？”
姜書予撓撓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捋了下她之前發現的事情。
“先讓周大哥進來把門關上吧。”
周天縱進來後，房間內都是自己人，她便挑了重點說：“益州方向有流民過來了，雖然被處理完了，但時間長了肯定捂不住，世道要亂，咱們屯糧的進度要快。”
她說完後桑晴開了口，“你說的這些已經傳開，北城前幾天關閉城門射殺了一大批流民。”
姜書予蹙眉，“可有說是誰下的令？直接射殺流民。”
這些人也曾是平頭百姓，可能是被重稅和戰亂逼迫成了流民，並非為非作歹的惡人，怎麽能說射殺就射殺呢。
周天縱憤憤咬牙道：“告示上雖沒說，流言卻已經傳開，益州壇城是受戰亂最嚴重的城鎮，如今已經十室九空，朝廷早就已經知道那邊情況…”
“據說征虜將軍早就上報朝廷想要援兵，天子卻說就地征兵，減少影響，用益州的犧牲換取大周與裏戎戰爭的勝利…所有益州百姓不得出境，這些流民偷跑出來，算是違反天子令，所以…”
姜書予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喃喃道：“假的吧，當今天子是想逼百姓謀反？”
“這些流言雖然離譜，卻已經有很多人相信了，如今北境三州百姓對景帝…已經積怨許久。”阿狗摸了摸她的手，不算涼，放下心來。
繼續道：“三人成虎，天子對北境鞭長莫及，這些流言傳到王都只怕已經晚了。”
“是啊，蘇武已經運糧運兵器去找林牧年了，這些東西只會增強他們的實力，加快他們的動作。”姜書予抓了下臉，當下便坐不住了，她必須要確定林牧年的情況。
他反不反的不打緊，但是這人曾派人來找過謝司珩，而且下的還是死令，顯然是知道些什麽。
如今她已經知道阿狗便是謝司珩，這事就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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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宋星彩一旦跟林牧年見面，那阿狗的身份就藏不住了，他們就會被動。
桑晴嘆了口氣，“就算我們知道這些也沒什麽用，沒有確鑿證據，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的。”
“就算有證據，可能也沒用。”周天縱臉色黑沈。
他們說的沒錯，就目前來看，北境顯然已經落入林牧年手裏的，她們找誰也沒用，只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姜書予要是把原書的劇情都說了，估計這幾個人會以為她這幾天睡糊塗了，夢裏和現實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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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並不想把桑晴和周天縱牽扯進來，他們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所以即便此刻她手裏有蘇武和林牧年通信的證據也沒有說。
“你睡這麽久就是因為心神耗費過多，才剛剛恢覆就別想這麽多了，好好休息吧。”桑晴勸她。
阿狗心裏只有她的身體，於是拉著她手，眉頭皺起，“桑晴說得對，這些事與我們無關，你才剛醒，不要再想了。”
姜書予心中暗嘆，不想不行啊，這可關乎到他們兩個的小命啊。
“我們在隔壁開個房間，今天就不打擾你了，好生休息，咱們明日一起回去。”桑晴邊走邊說，突然鼻子動了動。
她快步走到桌前，端起那碗已經涼透的藥，湊到鼻下聞了聞，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聲音都高了幾分。
“這藥你餵她喝了？”質問聲直對阿狗。
“還沒有。”阿狗搖頭，也走過去，“有什麽不對嗎？”
這是林大夫開的養身溫補的藥，柳姨娘特意送過來的。
桑晴小指沾了一點放在舌尖，很快又連‘呸’幾聲吐了出來，“有毒，三副藥下去人就成傻子了。”
“什麽？”姜書予楞了，有人想害她？
阿狗臉色更加難看，一雙眸子似是覆上冰霜，“是姜家的柳姨娘送過來的。”他把下午的事情都說了邊。
姜書予更驚訝了，“她想害我？”
當初救了個白眼狼？！
“此毒用料講究，造價不低。”桑晴繼續道：“你怎麽得罪她了？這麽舍得。”
姜書予聳了聳肩，“我可沒有，當初把她害慘的人是姜雲驄，我反倒是救了她性命的。”
不過這事肯定不能這麽算了，她起身把那碗藥倒在水盆內，“辛苦你們半夜趕來了，早點去歇息，剩下的我自己來。”
桑晴和周天縱又說了幾句後才走。
姜書予和阿狗對視一眼後，也不急著坦白自己身懷異能空間的事了，“咱倆的事以後慢慢說，今天先解決這個？”
她指了指剩下的那幾包藥。
阿狗點點頭，“我去把藥渣尋來。”
很快，兩人便帶著藥渣一同去了林氏醫館，沒敲門，沒踹門，直接翻墻進了後院。
柳姨娘做了虧心事這會心裏正忐忑著，本就睡不著，滿院子便只有她房內點了著燈，兩人便直接推門進去。
見到姜書予好生的站在她跟前找她算賬，柳姨娘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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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書予都被氣笑了，她話都沒說一句，這人就暈。
膽子這麽小，居然還敢給她下毒，可真行。
阿狗壓根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一腳踩下去，柳姨娘的腳踝立刻傳出一聲‘哢嚓’，骨頭斷了。
姜書予眼疾手快地捂住柳姨娘下意識的哀嚎，對上她因為疼痛瞪大的眼睛，食指放在自己唇邊。
“噓。”示意她安靜些。
下巴對著一旁的藥渣揚了揚，輕聲問，“我救了你，還放了你，再見面你居然對我下毒，有點不厚道了吧。”
柳姨娘身子抖如篩糠，先是搖頭又是點頭，淚水從眼眶流出，很快便弄濕了姜書予的手。
姜書予有些嫌棄的動了動手，“我松手 ，你不要吵到別人。”
“唔唔唔。”柳姨娘瘋狂點頭。
“解釋吧。”姜書予松開手
柳姨娘便忍著疼邊抽氣道：“我也是沒辦法…我想活著…”
“我好好的礙著你了？”姜書予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她來這一手，自己都已經把這個人忘記了。
“我本來在他們心中已經是個死人了，可如今你們見到我，萬一你把見過我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必死無疑。”柳姨娘不知想到了什麽，面露驚恐，痛哭流涕道：“你之前是救了我，可萬一呢…萬一呢，我想活著…”
姜書予越聽臉越沈，硬邦邦道：“話說明白些，不然我也不是只會救人。”
“我不能說。”柳姨娘頭抵著地，臉上連著脖子上都濕淋淋的，分不清到底是哭的還是出的汗。
“行，不說就不說吧。”姜書予耐心耗盡，掐住她的脖子，“但是我也沒辦法容忍別人威脅我的命，既然當初是我救的你，現在讓你把命還給我沒意見吧。”
她邊說邊用力，很快柳姨娘就滿臉通紅，青筋暴起翻著白眼，雙手不斷撲騰著想要拉開她的手，好一會那已經青紫的嘴唇才勉強擠出兩個字。
“我說…”
姜書予松開手，柳姨娘重重摔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捂著自己的脖子邊吐邊咳。
阿狗整個人隱在暗處，月光映照下，那雙眸子冷涔涔透著寒意和戾氣，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隨時會給人致命一擊。
柳姨娘眼淚止不住，伏在地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說出來的話也是驚人得很，“我上次就想殺了你的…”
姜書予：……說得殺她好像殺魚一樣簡單似的。
阿狗戾氣暴增，腳步動了下，又在她繼續坦白的話語中停下動作。
“可我當時傷得太重…殺不了你…事後我跑了，躲了…差點被人買進青樓，是林大夫認出我…救了我。”
“那時候距離你們見過我已經許久，沒人尋我，應當是你並未把遇到我的事說出去…所以我便留在了醫館，可為什麽今天還要讓我見到你們…”
她仰起臉，眸子猩紅，“我好不容易安安穩穩活下來了，又遇到你們，萬一你們這次說了，把人引來…我肯定保不住這條命，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猶豫了好久才下的毒…”
姜書予揉了揉眉心，問道：“你在怕什麽？”
柳姨娘卷起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我在府裏年紀最小，你爹還算寵我，允許我在書房伺候，也因此發現了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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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了然地點點頭, “是了，當初就是你們把她送到我店裏看病的，如今也算有緣, 竟能再相見。”
身份徹底被挑開, 女扮男裝的柳姨娘緩緩擡起頭，臉上血色盡失, 眸光閃了閃, 嘴唇蠕動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無處可去，還好林大夫心善留我在醫館做工…”
她的事阿狗不感興趣，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目光略過她重新落在姜書予臉上。
“楊柳, 既然重遇舊友，那你便不用急著跟我一同回醫館了…”林大夫邊收拾東西邊說。
“不急…我先送您回去。”柳姨娘咬緊下唇，主動上前幫忙收拾東西，“我空閑時候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林大夫看了看一心撲在病人身上的阿狗，點頭應下，“也好, 也好…等會你送幾貼藥過來，人一直睡著可不行。”
片刻後，林大夫和柳姨娘一同離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柳姨娘手中提著三個藥包來敲門，小聲說道：“林大夫說, 三碗水煮成一碗…每天一頓, 飯後喝下…”
阿狗面對她始終淡淡的, 只知道她是姜家人, 不怎麽在意，“好。”
說完掏出銀子遞過去, 順手關上門，將柳姨娘眼中的掙紮糾結也一同關在門外。
二更天，萬籟俱靜，打更人的腳步聲和棒子聲在樓下街道回響，阿狗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進了房間。
剛在床邊坐定就瞧見姜書予眼皮動了動，於是忙握住她的手，輕聲喚她。
“阿魚…”
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快速轉動，像是受到了什麽沖擊，阿狗心越發的慌。
一聲快過一聲，“阿魚…醒醒…”
外間樓梯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來了…
‘砰！’
房門被打開的同時，姜書予也猛地睜開眼睛，好似才喘上氣，捂著胸口深深吸了一大口又呼出去。
“阿予…”
“阿魚…”
桑晴和阿狗的聲音同時響起，姜書予眨了眨眼，側頭就瞧見了床邊的人。
“哎，你回來了…”
記憶有些斷層，一時沒想起來兩人是在趙家的暗道裏遇見的，再一側目，楞了。
“桑晴，怎麽你也在？”
寒冷冬夜裏，桑晴趕路趕得額上冒了些許薄汗，當下也來不及回答她的問話。
喘著氣把阿狗懟到一邊，直接幫她號脈。
“怎麽了？”姜書予不明所以地看著所有人，為什麽要把脈，她身體很好啊。
對比一下，自己似乎比他們都要精神許多。
桑晴微微蹙眉，手指又用了點力氣，緩了一會後道：“嗯，沒什麽事情，跟上次一樣。”
說完擦了擦汗道：“你知道你這次睡了多久嗎？”
“不是一夜？”姜書予問完目光移向阿狗。
阿狗搖頭，薄唇輕啟：“三天了。”
“嘶！”姜書予一把將身上的被子掀開，急得連鞋都沒穿，快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探頭一瞧。
黑沈沈的夜，冷風吹過臉龐，讓她清醒許多，“完了完了完了，來不及了。”
這一覺睡得，讓她把宋星彩的行程給錯過了。
看她跳腳的樣子，換阿狗奇怪了，“怎麽了？”
姜書予撓撓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捋了下她之前發現的事情。
“先讓周大哥進來把門關上吧。”
周天縱進來後，房間內都是自己人，她便挑了重點說：“益州方向有流民過來了，雖然被處理完了，但時間長了肯定捂不住，世道要亂，咱們屯糧的進度要快。”
她說完後桑晴開了口，“你說的這些已經傳開，北城前幾天關閉城門射殺了一大批流民。”
姜書予蹙眉，“可有說是誰下的令？直接射殺流民。”
這些人也曾是平頭百姓，可能是被重稅和戰亂逼迫成了流民，並非為非作歹的惡人，怎麽能說射殺就射殺呢。
周天縱憤憤咬牙道：“告示上雖沒說，流言卻已經傳開，益州壇城是受戰亂最嚴重的城鎮，如今已經十室九空，朝廷早就已經知道那邊情況…”
“據說征虜將軍早就上報朝廷想要援兵，天子卻說就地征兵，減少影響，用益州的犧牲換取大周與裏戎戰爭的勝利…所有益州百姓不得出境，這些流民偷跑出來，算是違反天子令，所以…”
姜書予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喃喃道：“假的吧，當今天子是想逼百姓謀反？”
“這些流言雖然離譜，卻已經有很多人相信了，如今北境三州百姓對景帝…已經積怨許久。”阿狗摸了摸她的手，不算涼，放下心來。
繼續道：“三人成虎，天子對北境鞭長莫及，這些流言傳到王都只怕已經晚了。”
“是啊，蘇武已經運糧運兵器去找林牧年了，這些東西只會增強他們的實力，加快他們的動作。”姜書予抓了下臉，當下便坐不住了，她必須要確定林牧年的情況。
他反不反的不打緊，但是這人曾派人來找過謝司珩，而且下的還是死令，顯然是知道些什麽。
如今她已經知道阿狗便是謝司珩，這事就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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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嘆了口氣，“就算我們知道這些也沒什麽用，沒有確鑿證據，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的。”
“就算有證據，可能也沒用。”周天縱臉色黑沈。
他們說的沒錯，就目前來看，北境顯然已經落入林牧年手裏的，她們找誰也沒用，只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姜書予要是把原書的劇情都說了，估計這幾個人會以為她這幾天睡糊塗了，夢裏和現實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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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並不想把桑晴和周天縱牽扯進來，他們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所以即便此刻她手裏有蘇武和林牧年通信的證據也沒有說。
“你睡這麽久就是因為心神耗費過多，才剛剛恢覆就別想這麽多了，好好休息吧。”桑晴勸她。
阿狗心裏只有她的身體，於是拉著她手，眉頭皺起，“桑晴說得對，這些事與我們無關，你才剛醒，不要再想了。”
姜書予心中暗嘆，不想不行啊，這可關乎到他們兩個的小命啊。
“我們在隔壁開個房間，今天就不打擾你了，好生休息，咱們明日一起回去。”桑晴邊走邊說，突然鼻子動了動。
她快步走到桌前，端起那碗已經涼透的藥，湊到鼻下聞了聞，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聲音都高了幾分。
“這藥你餵她喝了？”質問聲直對阿狗。
“還沒有。”阿狗搖頭，也走過去，“有什麽不對嗎？”
這是林大夫開的養身溫補的藥，柳姨娘特意送過來的。
桑晴小指沾了一點放在舌尖，很快又連‘呸’幾聲吐了出來，“有毒，三副藥下去人就成傻子了。”
“什麽？”姜書予楞了，有人想害她？
阿狗臉色更加難看，一雙眸子似是覆上冰霜，“是姜家的柳姨娘送過來的。”他把下午的事情都說了邊。
姜書予更驚訝了，“她想害我？”
當初救了個白眼狼？！
“此毒用料講究，造價不低。”桑晴繼續道：“你怎麽得罪她了？這麽舍得。”
姜書予聳了聳肩，“我可沒有，當初把她害慘的人是姜雲驄，我反倒是救了她性命的。”
不過這事肯定不能這麽算了，她起身把那碗藥倒在水盆內，“辛苦你們半夜趕來了，早點去歇息，剩下的我自己來。”
桑晴和周天縱又說了幾句後才走。
姜書予和阿狗對視一眼後，也不急著坦白自己身懷異能空間的事了，“咱倆的事以後慢慢說，今天先解決這個？”
她指了指剩下的那幾包藥。
阿狗點點頭，“我去把藥渣尋來。”
很快，兩人便帶著藥渣一同去了林氏醫館，沒敲門，沒踹門，直接翻墻進了後院。
柳姨娘做了虧心事這會心裏正忐忑著，本就睡不著，滿院子便只有她房內點了著燈，兩人便直接推門進去。
見到姜書予好生的站在她跟前找她算賬，柳姨娘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姜書予都被氣笑了，她話都沒說一句，這人就暈。
膽子這麽小，居然還敢給她下毒，可真行。
阿狗壓根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一腳踩下去，柳姨娘的腳踝立刻傳出一聲‘哢嚓’，骨頭斷了。
姜書予眼疾手快地捂住柳姨娘下意識的哀嚎，對上她因為疼痛瞪大的眼睛，食指放在自己唇邊。
“噓。”示意她安靜些。
下巴對著一旁的藥渣揚了揚，輕聲問，“我救了你，還放了你，再見面你居然對我下毒，有點不厚道了吧。”
柳姨娘身子抖如篩糠，先是搖頭又是點頭，淚水從眼眶流出，很快便弄濕了姜書予的手。
姜書予有些嫌棄的動了動手，“我松手 ，你不要吵到別人。”
“唔唔唔。”柳姨娘瘋狂點頭。
“解釋吧。”姜書予松開手
柳姨娘便忍著疼邊抽氣道：“我也是沒辦法…我想活著…”
“我好好的礙著你了？”姜書予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她來這一手，自己都已經把這個人忘記了。
“我本來在他們心中已經是個死人了，可如今你們見到我，萬一你把見過我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必死無疑。”柳姨娘不知想到了什麽，面露驚恐，痛哭流涕道：“你之前是救了我，可萬一呢…萬一呢，我想活著…”
姜書予越聽臉越沈，硬邦邦道：“話說明白些，不然我也不是只會救人。”
“我不能說。”柳姨娘頭抵著地，臉上連著脖子上都濕淋淋的，分不清到底是哭的還是出的汗。
“行，不說就不說吧。”姜書予耐心耗盡，掐住她的脖子，“但是我也沒辦法容忍別人威脅我的命，既然當初是我救的你，現在讓你把命還給我沒意見吧。”
她邊說邊用力，很快柳姨娘就滿臉通紅，青筋暴起翻著白眼，雙手不斷撲騰著想要拉開她的手，好一會那已經青紫的嘴唇才勉強擠出兩個字。
“我說…”
姜書予松開手，柳姨娘重重摔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捂著自己的脖子邊吐邊咳。
阿狗整個人隱在暗處，月光映照下，那雙眸子冷涔涔透著寒意和戾氣，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隨時會給人致命一擊。
柳姨娘眼淚止不住，伏在地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說出來的話也是驚人得很，“我上次就想殺了你的…”
姜書予：……說得殺她好像殺魚一樣簡單似的。
阿狗戾氣暴增，腳步動了下，又在她繼續坦白的話語中停下動作。
“可我當時傷得太重…殺不了你…事後我跑了，躲了…差點被人買進青樓，是林大夫認出我…救了我。”
“那時候距離你們見過我已經許久，沒人尋我，應當是你並未把遇到我的事說出去…所以我便留在了醫館，可為什麽今天還要讓我見到你們…”
她仰起臉，眸子猩紅，“我好不容易安安穩穩活下來了，又遇到你們，萬一你們這次說了，把人引來…我肯定保不住這條命，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猶豫了好久才下的毒…”
姜書予揉了揉眉心，問道：“你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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